一、前言

    屠呦呦因发现青蒿素而获诺奖，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必将促进祖国医学的发展，首先是中医药的大发展，数千年来我国积累了大约10万首经方、时方、验方、秘方、偏方和单方，仅明代《普济方》就载方6万余首。现有中药材达1.3万种，常用中药700种。屠呦呦等人和张亭栋的研究成果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们的研究指出了中药现代化的方向。东晋名医葛洪《肘后备急方》中，有“青蒿一握，水一升渍，绞取汁服”可治“久疟”。屠呦呦从这部中国古代医书获得了灵感。中医典籍汗牛充栋，浩如烟海。类似偏方、单方散见于古今医籍，要搜集恰似大海捞针，然后整理筛选，犹如沙里淘金。接着就要进入一系列现代医学的实验研究。方剂（包括经方、时方、验方、秘方）的现代化要相对容易一些。

近半个世纪以来，中、外科学家对中医理论与方法的现代化研究做了大量的工作。例如，阴阳和经络的现代化研究，即阴、阳的实质是什么？其物质基础又是什么？经络的实质是什么？其物质基础又是什么？近半个世纪以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认为，中医思想理论方法自成体系，中医阴阳学说上承中国古代哲学文化典籍《易经》和《道德经》，中医阴阳五行学说、运气学说和经络学说、藏象学说、病机学说确立于《黄帝内经》，与现代科学暨现代医学体系大相径庭。中医思想理论依据中国系统理性思维，不同于现代医学依赖实体物质检测。

    祖国医学的另一种研究方向是用系统科学的、控制论的、信息科学的、新三论（耗散结构、突变论、协同论）的、数学的思想方法来诠释、加工整理。从20世纪80年代起，许多学者致力于用上述方法研究中医，做了大量工作。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末，作者在建立阴阳的数学模型、中医阴阳的数学模型、证候空间、方剂空间、治法空间的数学结构和最优论治、证候辨析的数学模型等方面也作了一些研究工作。

    有人认为阴阳是朴素的辩证法，五行是朴素的唯物论。所以30多年来出版的中医书籍、教材中注入了唯物辩证法，试图用来解读中医理论，尤其是用对立统一规律诠释阴阳学说，想达到中医理论现代化。作者认为这不是中医理论现代化，而是一种牵强附会、贴标签式的做法。以下本文讨论阴阳学说与对立统一规律的关系。

二、对立统一规律

    1962年在把杨献珍打成反革命以后，结束了哲学理论界“一分为二”与“合二而一”的论战。于是“一分为二”一统天下，“斗争的乐趣”上升到哲学层面，对立统一规律成为斗争哲学的基础。尽管杨献珍已被平反，但是“合二而一”在理论上并未完全予以认可。2010年8月以前，近半个世纪以来，我国高中所学的对立统一规律的表述一直未变。近几年发表的哲学文献才有新变化。

1、什么是对立统一规律？

    《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2005.6.）的表述是：“对立统一规律：唯物辩证法的根本规律。它揭示出一切事物都是对立的统一，都包含着矛盾。矛盾的对立面又统一，又斗争，并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推动着事物的变化和发展。对立的统一是有条件的、暂时的、过度的，因而是相对的，对立的斗争则是无条件的、绝对的”。但是恩格斯和列宁的表述中没有“对立的统一是有条件的、暂时的、过度的，因而是相对的，对立的斗争则是无条件的、绝对的。”2010年8月出版的《辞海》（第六版普及本）对对立统一规律的表述比《现代汉语词典》有所拓展。认为对立统一规律是“自然界、社会、思维发展的普遍规律”。释义词条最后说：现代系统论为对立统一规律提供了新的内容和依据。这一释义作者本人不敢苟同。可以说“一分为二”与“合二而一”是事物发展变化的两个途径、两个层面、两个趋向及结果。例如，水分子在高温下可分解、释放出氢和氧气；氢和氧气在高压和高温条件下可化合成水分子。水分子在通常条件下是稳定的、统一的，而且这种统一是长期的，并非短暂的、过度的。我见过的近几年的相关文章新表述中省略了“自然界”和“对立的统一是有条件的、暂时的、过度的，因而是相对的，对立的斗争则是无条件的、绝对的。”

2、系统科学与对立统一规律

    用系统科学的观点看，世界是由大大小小的系统构成的。小到原子核，达到太阳系。宇宙空间是由各种不同的形形色色的系统构成的，大系统是由小系统组成的。人体是复杂的巨系统，细胞是小系统，组织是由细胞组成的。人们熟知的神经系统、消化系统等十大系统是人体巨系统的子系统。系统的子系统之间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或者互补，或者辅佐，或者互不干扰，或者相互关联，或者互相抑制。例如，生物群落中食物网上的各个物种之间的关系有：互不影响，捕食、寄生与宿主、竞争、合作（原始合作或互惠共生）、偏利、偏害等。因为对立是指对立面相互排斥、相互矛盾、相互斗争，而上述相互关系中竞争相互排斥，捕食（含寄生与宿主）相互斗争，只有这两种关系是对立的。其他关系并非对立，

    系统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某些系统在某些场合下是矛盾的载体。所以对立统一律只适用于某些系统生存期间的某些场合，并不是事物发展的自始至终。如果把系统存在的时间视为该系统的寿命，那么生物群落是长期稳定的、统一的，可以观察到生物群落诞生初期和后期濒临破灭时斗争激烈，因而斗争是相对的、斗争时间跨度不大，甚至是短暂的、过度的。在资源充足的条件下，竞争系统是稳定的、统一的；在资源匮乏的时候，竞争系统中两物种矛盾加剧。历史上王朝更替，旧王朝衰退、败亡时各种矛盾激化，但在新王朝建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王朝系统是稳定的、统一的，因而斗争持续时间相对地短、是过度的。任何机器、机械装置、电器都是零部件装配而成的系统，是“合二而一”的系统。这些零部件之间没有什么矛盾，而这样的大系统的运行、功能、作用是所有零部件共同配合、协作的结果，所以没有子系统的协同整合，就没有大系统的运作；反之如果对大型机器一味拆零，“一分为二”，结果就是无用的一堆废塑烂铁。

3、对立统一规律不适用于构建和谐社会、建设生态文明

    我国改革开放正在向深层次发展，构建和谐社会是要人与大自然和谐、人与人和谐、人与社会和谐、人自身和谐，其中人与大自然和谐是后三者的基础。这里，人与大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人自身等各种关系是相对的，而不是对立的。对立的双方相互排斥、相互矛盾、相互斗争。而相对是指相向，面对面，成对，性质上互相有差异。和谐社会要避免人为地制造对立面的相互排斥、相互斗争。和谐社会与儒家的“和为贵”一致。要有条件的“一团和气”，条件是公平、公正。

    十八大报告指出：“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面对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的严峻形势，必须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2015年4月25日）（以下简称意见）要求“充分认识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极端重要性和紧迫性，切实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牢固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理念，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动员全党、全社会积极行动、深入持久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加快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现代化建设新格局，开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因此对立统一律不适用于生态文明建设的大势。

4、对立统一规律有悖于中国传统文化

    《意见》要求挖掘优秀传统生态文化思想，就是要从被外国学者喻为东方生态文化的中国古代哲学典籍中去发掘、归纳、整理生态文化思想。

    传统生态文化内容丰富，蕴含了生态文明理念的雏形。除了庄子的“天人合一”，荀子的“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老子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墨子的“兼相爱，交相利。”之外，传统生态文化思想更多地包含在《易经》、《道德经》、《黄帝内经》中，尤其是《黄帝内经》的阴阳五行学说和运气学说中。

    《黄帝内经素问》有1/3的篇幅阐述运气学说，运气学说涉及到天人相应、时间周期节律，物化统一、多层面讨论气象、物候、天文、地理、季节对人体生理病理变化的影响，以及人如何适应生态环境，防病、治病。人与大自然和谐的首要条件是人类必须遵守自然规律。人类遵循生态规律，才能适者生存，才能使人与大自然和谐，与其他物种协同进化。而对立统一规律则过分地强调斗争，有悖于中国优秀传统生态文化思想，不利于弘扬中国传统文化。

三、中医阴阳学说

    中医阴阳学说上承中国古代哲学文化典籍《易经》和《道德经》，确立于《黄帝内经》。《易经》说：“一阴一阳之谓道”，提出，太极生两仪即天（阳）和地（阴），两仪四象（四季）。《道德经》第四十二章说：“道（独一无二）生一，一生二（阴、阳），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中医阴阳五行学说是中国优秀生态文化的精髓之一，是中医辨证论治的指导思想。中医阴阳学说贯穿、渗透在中医理、法、方、药的方方面面，可以说阴阳二字是中医典籍中出现频率最高的。

（一）阴阳的概念与特征

1、阴阳的概念与相互关联性

    阴阳，是中国古代哲学的一对范畴。阴阳，是对宇宙中相互关联、同一层次上属性相对的事物和现象归纳、抽象的产物。古代哲学家发现宇宙万物都存在着相对（局部对立）的两个方面，于是就以阴阳这一概念来解释其相互关系与运动发展变化的规律。阴阳既可以存在于事物之间，代表两个相对的事物，又可以存在于同一事物内部，代表同一事物内部存在的相互关联的两个方面，如人之男女，天气之阴晴，气候之寒暖等。由此推论阴阳的属性，凡是运动的、外向的、上升的、温热的、明亮的、兴奋的、强大的、功能的都属于阳；凡是静止的、内向的、下降的、寒冷的、晦暗的、抑制的、弱小的、物质的都属于阴。在此基础上，取象比类，把向日所具有的种种现象与特征抽象出来，归属于阳；把背日所具有的种种现象与特征抽象出来，归属于阴。于是天地、日月、昼夜、水火、上下、升降、内外、动静等相互关联又相对的事物和现象，都以阴阳来加以概括。阴阳的相对属性引入到中医学领域，对人体具有推动、温煦、兴奋等作用的属于阳；人体具有凝聚、滋润、抑制等作用的属于阴。所以，阴和阳是相互关联、相互依存（局部排斥）的两类生态现象、生理功能、形体物质的两个无穷集合。这两个集合的元素一一对应，而且交集是非空集合。

阳={运动、外向、上升、温热、明亮、无形、功能、兴奋、推动、温煦、……}

阴={静止、内守、下降、寒冷、晦暗、有形、物质、抑制、凝聚、滋润、……}

2、阴阳的普遍性

    凡属于相互关联的万事万物，都可以用阴阳的属性加以归类与分析。例如，天为阳，地为阴；上为阳、下为阴。《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黄帝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阴阳二字贯穿于《黄帝内经》的首尾。《黄帝内经》予以中医阴阳学说如此高的评价，认为阴阳之道是宇宙的普遍规律，是事物发展变化的纲领和起源，是生物生长消亡的根本，是人的精神活动的场所。中医五脏为阴，六腑为阳，五脏中每一脏又划分阴阳。经络中分手3阳经、手3阴经、足3阳经、足3阴经，督脉为阳、任脉为阴，合计14经脉。八纲辩证以阴阳为总纲，其它6纲分列阴（里、寒、虚）、阳（表、热、实）。

3. 阴阳的相对性

　　事物的阴阳属性，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这种相对性表现为三个方面：

    一是可分性（部分元素无限可分）：即阴阳中复有阴阳。例如昼为阳，夜为阴。白天的上午与下午相对而言，则上午阳的特征不断增加，故为阳中之阳，下午太阳西斜，阳的特征渐减，故为阳中之阴；黑夜的前半夜与后半夜相对而言，则前半夜阴的特征渐增，为阴中之阴，后半夜阴的特征渐减，为阴中之阳。一座山向日的一面为阳，背日的一面为阴。

    二是相比较而分阴阳：单一的事物在没有比较的情况下是难以辨其阴阳的, 阴阳的属性只有在相比较的情况下才能确定。如70℃的水，同10℃的水相比，较热而属阳；但70℃的水与100℃的水相比，则较凉而属阴了。

    三是相互转化：即在一定的条件下，阴和阳可以相互转化，阴可以转化为阳，阳也可以转化为阴。例如，寒证可以转化为热证，热证也可以转化为寒证。在正常的生理条件下，物质可以转化为功能，功能也可以转化为物质。

（二）中医阴阳学说

    阴阳学说在气一元论的基础上，进一步认为天地、日月、昼夜、明暗、温凉、动静等运动变化，都是由构成万物的气，在运动过程中一分为二而来。

    阴阳学说认为构成万物的气的阴阳两个相对的方面相互依存互根、相互关联、相互交感、此消彼长、相互转化贯穿于一切事物之中，是一切事物运动和发展变化的根源及其规律。认识世界的关键，在于分析阴阳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变化规律。阴阳学说渗透到中医学中，形成了中医阴阳学说。中医阴阳学说贯穿于中医学的各个领域，它是中医学的理论工具和方法论，决定着中医的思维模式，指导着临床医疗实践。

阴阳学说的基本内容

1、阴阳相对、互联，在一定条件下相互制约、相互排斥

   自然界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存在着相对、互联的阴阳两个方面。天对地、男对女、无形对有形，万物负阴而抱阳，它们相对互联。阴阳两个无穷集合的某些子集合中一一对应的元素相互制约、相互排斥。例如，温热可以驱散寒冷，冰凉可以降低高温，在一定条件下水能灭火，火能使水气化。

2、互根互用

    阴阳互根是指一切事物或现象中相对的阴阳两个方面，具有相互依存、互为根本的关系。阴或阳任何一方都不能脱离另一方而单独存在，每一方都以相对的另一方的存在作为自己存在的前提和条件。如上为阳，下为阴，没有上也就无所谓下，没有下也就无所谓上。兴奋属阳，抑制属阴，无兴奋就无所谓抑制，无抑制也就无所谓兴奋。热为阳，寒为阴，没有热也就无所谓寒，没有寒也就无所谓热等等。所以说，阳依存于阴，阴依存于阳，中医学把阴阳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称为“互根”。

阴阳的互用是指阴阳之间还存在着相互资生、相互促进和助长的关系。如气主动属阳，血主静属阴，气能生血、行血，血能载气、养气。故有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之说。《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就是对阴阳互根互用关系的高度概括。

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使阴阳双方这种互根互用的关系遭到破坏，就会导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就人体而言，机体物质与功能之间的互根互用关系失常，机体生生不息的功能也就遭到破坏，甚则“阴阳离决，精气乃绝”而死亡。

3、消长平衡

    “消”是消弱、减少：“长”是增强、增长。阴阳消长是指相对又相依的阴阳双方，不是处于静止不变的状态，而始终处于“阴消阳长”或“阳消阴长”的运动变化之中。所谓“消长”，是说一方增长，会削弱对方的力量，导致对方相对不足，即“此长彼消”；或一方的不足，导致对方的相对亢盛，即“此消彼长”。阴阳双方在这种消长变化的运动中，维持着阴阳之间的相对平衡。所以说，阴阳之间的平衡，不是静止的和绝对的平衡，而是始终贯穿着阴阳双方的消长变化，是动态的、相对的平衡。这种平衡关系称为消长平衡。

    就人体的正常生理功能而言，功能之兴奋为阳，抑制为阴。过度兴奋或者过度抑制，成为病理状态。“阳平阴秘”维持人体功能的动态平衡，“精神乃治”指人体健康，生理状态正常。用系统科学的观点看，人体是开放的复杂的巨系统，天人合一，气一元一分为二为阴阳，人与自然不断地进行正常的气体交流、物质交换、能量转换、信息传递、价值趋向，阴平阳秘的动态平衡是耗散结构，远离零态平衡点。人体在一身中阴阳突变的现象虽有但不多。人体阴阳协同，维持人健康发展。

    事物阴阳的消长平衡是普遍存在的。如：在一年四季中，由春到夏，寒气渐减，热气日增，是“阴消阳长”的过程，由秋到冬，寒气渐增，热气递减，是“阴长阳消”的过程。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寒暑更迭规律的变化，正是阴阳在消长中保持相对动态平衡的结果。再从人体的功能活动和物质代谢关系来看：人体各种功能活动（阳）的产生，必然消耗一定的营养物质（阴），这是阳长阴消的过程；而各种营养物质（阴）的产生，又必定损耗器官的功能活动（阳），这就是阴长阳消的过程。人体在功能与物质消长过程中保持着相对动态平衡，维持着机体正常的生理活动。如果致病因素使这种平衡遭到破坏，就会造成阴或阳的偏盛或偏衰，形成“阳盛则热，阴盛则寒”的病理状态，引起疾病的发生。

4、阴阳转化

    在一定的条件下，阴阳双方可以相互转化，阴可以转化为阳，阳也可以转化为阴，从而使事物的性质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如昼夜的交替，寒暑的变化，疾病过程中寒证、热证的相互转化都是阴阳转化的实例。阴阳消长可视为事物发展变化的量变过程，阴阳转化可视为事物发展变化过程中的质变阶段。阴阳转化有渐变、突变两种方式。如一年四季中寒暑交替，一天之中昼夜的转化即属于渐变的方式；夏热天骤冷和下冰雹，属于突变形式。阴阳转化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这种条件就是“重”或“极”，即所谓“重阴必阳，重阳必阴”：“寒极生热，热极生寒”（《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这里的“重”和“极”就是促成转化的条件。如急性热病中，由于热毒极甚，正气大伤，在持续高热，大汗淋漓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体温下降，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脉微欲绝等阳气暴脱，即阳盛格阴的危象，阳证转化为阴证。此时，若抢救及时，四肢转温，色脉转和，阳气恢复，阴又转阳，病情又可转危为安。此病例中热毒极盛，致阳气随津液外泄就是阴阳转化的条件。

四、结束语

    中医阴阳学说有着丰富的内涵，对立统一规律不能解释阴阳学说丰富的内涵。因此人体组织、生理阴阳变化不能纳入对立统一规律的范畴中，这里的阴、阳是相对的，多数情况下不是对立的，它们相互关联、相互依存、相互配合、相辅相成。对于人的一生，尤其是健康的一生来说，阴平阳秘的统一是长期的，在病理状态下阴阳才是对立的、相互排斥、相互斗争。大量事实证明，生态现象遵从上述阴阳消长规律，人体生理病理变化符合中医阴阳学说。

    中医理论体系的发展，一方面应继续运用中国系统思维逻辑发掘、归纳、整理、规范化。另一方面应继续吸收系统科学、控制论、信息论、耗散结构、突变论、协同论的理论方法，进行梳理、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