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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考核问家人想到中外官员考选之难

                   文磬

      网见四川一县试行《科级领导干部德的考核评价办法》，提出提拔干部先征求其家人意见，并有称发现不孝敬父母一票否决，不做家务扣２分等，引来不少议论。这里也想略多考究，简说几句。

一、本为考核好，“大义揭亲”难
      设计此办法者，可能没有想到会引来如此议论，对评价不高也可能委屈——毕竟本意是要把考核搞好，也是想创新考核办法的。
      但任何办法都要顾及结果。而考核“问家人”，这是要家人“大义揭亲”了。虽然中国有“大义灭亲”之说，但从制度办法设计上将“问家人”作为重要考核办法，还是未必妥。其不符“亲近回避”原则；不能排除如果家人只对考核方说好话而不利考核的负面影响。虽然据说已经考核“问家人”，有不做家务被扣分的。但可以肯定，“问家人”若作为考核必要重要项而制度化、常规化，长此以往，遭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会是完全可能的。
      故而，此法如果不算“馊主意”，也不能算是好办法。虽然，问家人不是完全不可以，但不是首先、主要、重要的考核办法。

二、“政策”遇“对策”，久行会生变难持效
      那么，问谁？有人指出，应该先问老百姓。这里要说，即便是问百姓，也确实不错，但如果问法一成不变，作为考核必要重要项制度化、常规化，长此以往，遭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仍然是完全可能的。
      例如单位年度考核领导干部，对该领导所任职部门内全体员工每人发一张评价答卷，以此考核该领导的工作绩效和群众满意度。首次实施，可能效果尚好。可长此以往，逐渐就可能出现“对策”了：有的领导可能平时做好人，得过且过，在考核前对部门内各位还会格外“关怀”，以此获取考核时较多认可的“选票”。而不善此道的正直不阿乃至为了工作严格管理也会得罪人者，反而可能不被较多认可。
      这样，考核的结果，就与考出好干部、负责任的干部，可能有或大或小的差距了。而且，如果久而久之不有所变更，可能使单位的风气改变、落俗——干部可能趋于中庸，没有或少有负责任、敢于管理的领导了。

三、从小看大，从中看外，考选官员乃至大选制度也会落俗被异化，也要不断动态创新，持续兴利除弊
      其实，这类现象不单会出现在一处、一县、一国。据说意大利政府对非法移民的管制松懈，究其心态，意大利一位下南洋者就认为是：“政客将非法移民合法化再给他们投票权，能拿到更多选票。”而欧洲不少国家的过度社会福利现象，也不能排除类似的影响：是欧洲的选举等政治制度，迫使政治人物要通过提高、维持社会福利来争取选票。——虽然欧洲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已经不足以维持那么高的社会福利，维持此水平福利已使欧洲至今深陷负债危机且很难解套。
从这些，人们是不是能体会察觉到：一种考核办法乃至选举制度，往往未必全能，也未必能享受“终身制”，一成不变。即便较好的制度，在一定条件下也可能因人而“异”——因为人的影响而被异化，会被人“钻空子”、找到“对策”，在年深日久之后、新情况出现之后，会产生新的问题或弊端，而减弱、消弭其原有的正面作用。
      近见新加坡有人谈选拔领导人与伯乐相马，认为相马已经够难了,相人肯定更难。而一般人判断一个人往往只靠直觉。对选拔人才乃至选择领导一国的领导而言，严格的遴选制度不可或缺。
这一见解可能也该提醒人们，考核乃至选举领导人，不但有选定途径是否民主（是世袭、垄断、代表民主、直选民主…）的问题，——即谁有权赋权、如何选定委托的掌权人的问题；还有如何才能选贤任能、择出真正为国为民、精明强干的好人才的问题。
可见，官员、领导人考选之难。
      而无论用何种官员考核办法还是选举制度，除了形式，更要内容，即好的效果（当然，必要的形式是一定内容的保证）。同时，还是都要不断动态创新，不断消除制度、办法实施中对制度、办法钻空子、找对策的负面作为、影响和新出现的弊端。只有这样，才能持续保证考核、选举制度、办法的正面作用与效果。
（作者：文磬，我校五老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