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庆:从日本弃“宽松教育”想到基础教育“减负”

作者: 时间:2016-08-16 点击数:

从日本弃“宽松教育”想到基础教育“减负”
陶文庆

 
       不久之前,日本文部科学省(等同于我国教育部)发布了2020年起将在小中高学校依次实施的新“学习指导要领”,此“要领”大量增加了学校课程的课时和内容,被人们解读为是告别“宽松教育”的宣言。而据资料可见,日本的“宽松教育”,已经经过了两次“转向”。2011年,日本对“宽松教育”开始进行微调,最近这一次算是彻底叫停。
       这就使得日本的“宽松教育”及其后果与日本的对此放弃,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那么,何为日本的宽松教育?
       所谓日本的“宽松教育”,指的是2003年起新实施的“学习指导纲领”(大规模削减了课程内容和学习时间)的教育,直接缩减课本内容,减少老师的授课时间。    “宽松教育”下,原本周末要上课的紧绷教育环境,一下子松弛下来。严格规定学生一周只上五天课,不仅课时减少,课程的内容也大为削减,还要安排综合学习时间。而“综合学习时间”,可以搞各种活动,基本是围绕素质、品德进行的,而不是教授知识。课上,学生们会在商业街开展联谊活动,增进对社会的了解;参观自来水厂、垃圾场等,了解节能环保知识等。
——这样的宽松,效果与结果如何?
       见有文章提及:问起中国驻日使馆工作人员的孩子,他们都普遍反映日本的学校,没有作业。而一位留学日本很多年的老师称,自己的孩子在日本经历了十年左右的宽松教育,几乎扼杀了一个孩子当时的年龄本来就该有的常识。
        此外,“宽松教育”下的学生的课堂表现也堪忧。没有了学业压力,怪物小孩(monster children)开始成为日本校园中热门的词汇。尽管媒体不敢公开说,但学校中老师被学生欺负或被学生无视随处可见。有兼职任教于日本某著名大学附属女子高中的教师是——孤零零地站在讲台上对着空气讲话。而下面的女学生乱成一团,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滑手机、有的干脆拿出午餐、零食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嬉笑吵杂、俨然把教室当成了游乐场。
        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筹划的、对全世界15岁学生学习水平进行的测试。国际学生能力评估计划(简称PISA)排名中,日本的学生连年败下阵来。中国上海地区的学生年年位列第一、而韩国、中国香港、中国台湾地区学生的表现也普遍优于日本。这被认为是由于实行“宽松教育”的结果之一。
        由于学校教育宽松,学生“吃不饱”。现在的日本,已经到了不上校外私塾就无法考上好大学的地步。而日本的私塾,就借着“宽松教育”推行的东风,得以迅猛发展。
        而且,在世界上类似情况也无独有偶——据说,美国,的确也是下午三点就放学了,然后只有黑人和墨西哥人的孩子,开开心心的去玩了,华人和白人的小孩走向各种补习机构,去提升自己。所以到高考的时候,以华裔为主的亚裔的孩子在分数线不公平的情况下,已经占到20%以上的录取比例了。
——从日本宽松教育的失败,可能也需要反思我们的基础教育“减负”。
       看到这些,不由让人感到,日本弃“宽松教育”对中国教育,或许颇有前车之鉴的意义。
       现在,中国的基础教育的“减负”、素质教育,与日本的“宽松教育”,似乎有不少相似处。中国的小学,有在“减负”、素质教育的要求下,减少课程、课时、作业的情况,而同时也有课外辅导反而更加热门的现象。
       这或许应该引起教育部门、社会、家长的高度警惕。中国教育可能也须防步日本后尘,日本弃“宽松教育”对中国教育有前车之鉴意义。
        从日本宽松教育的失败,可能也需要反思我们的“减负”,乃至对不该减的“增负”——例如品德、素质教育,其实中国还是要适当和有效的“增”的。
        只是,在减负还是增负上,我们可能首先应该回答好“该减什么?”和“该增什么?”的问题。人类社会现代科技已经空前发展,在这样的条件下,一个现代人所需要的生存基本知识、常识,已经比以往多得多;同时,为了适应科技的发展和国际竞争的现实,我们也需要高级乃至尖端人才。
       在这样的时代,应该回答好“基本的应知应会是多少?应该要学多少?”,才能确定基础教育“减什么?”“增什么?”否则,如果是——用“十年左右的宽松教育,几乎扼杀了一个孩子当时的年龄本来就该有的常识”,这样的减负,岂非荒谬,乃至犯罪!
       可能还应思考,为什么英国的快乐教育有争议,日本的宽松教育失败?乃至德国的职业教育也有降低了后代学识、造成不少民众处于半文盲状态的问题?
       其实,应该看到和“承认”,人是有“天然”的惰性的。在今天的优裕的生活条件下,未经世事的孩子,其“天然”是好玩的,也是有惰性的。外面的世界“太精彩”,而学习则相对枯燥的多。从枯燥的知识认知、训练、记忆中学出兴趣,学出水平,进而不断创新,使江山辈有人才,出更强的后代,学生是要战胜惰性且少不了教化引导的。而如何教育下一代,也是须更进一步思考和深入研究的。
我们确有必要更深入的思考、研究和探讨:
——怎样的教学规范(教学内容、要求等等——虽然这也是动态的,但在一定时段有相当稳定性的)和升学机制,才能培养今天和未来需要的社会人、基础与中高级乃至尖端人才?
——怎样在基础、普及与提高、拔尖上,找到平衡点、跃升点?
——怎样保证后代认知水平的基础需求与持续提高,同时不误尖端人才实事求是、恰如其分的选拔,而又能减少在选拔人才上可能产生的不必要的非良性的竞争?(其实,必要的竞争很需要,但过度竞争则可能“剑走边锋”、可能造成人力等资源的浪费,并可能产生负面影响和出现畸形化现象)
       要回答和真正解决这些问题,绝非易事,但这可能正是实现“中国梦”所需要的。我们只能“知难而进”吧。

陶文庆(笔名:文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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